森林中的青春(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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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的青春(组图)

来源：解放军报作者：发布时间：2011年02月25日 16:55:15

莽莽青山︐留下了樊万东的足印

樊万东（左一）给火场指挥员讲解灭火战法

樊万东从北京领奖归来，妻子师艳华与他合影留念

　　【简介】樊万东，男，黑龙江伊春人，1971年3月出生，1990年3月入伍，1992年12月入党。现任武警福建省森林总队南平市支队武夷山大队大队长，中校警衔。入伍以来，樊万东8次被评为“训练标兵”、“优秀四会教练员”；5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13次受到黑龙江省政府和森林防火指挥部表彰；先后4次荣立三等功；2010年7月，当选为首届森林武警部队“绿色卫士”。

　　【一】

　　那年，樊万东的哥哥樊万春子承父业，应征入伍，成为森林武警队列中的一员，一时间成为令人羡慕的火场父子兵。每年民政局送光荣匾都是一次送两个，庆功的喜报也是一式两张。父亲和哥哥的荣誉深深地打动了樊万东年轻的心，但他有他的理想当空军。

　　父母有着更长远的打算，他们不希望樊万东再去当兵，一家人已出了两个军人，不少了。壮劳力都走了，家庭的现实生活存在很多困难，谁管呢？！父母亲希望樊万东上大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同时也可以照顾家里。年轻的樊万东却有自己的主意：我要驾驶战鹰翱翔在祖国的蓝天。

　　1989年，某飞行学校在伊春招收10名学员。樊万东没有和家人商量，偷偷地就报了名，遗憾的是视力稍差一点点，让他最后与自己的理想失之交臂。同年，樊万东高中毕业，顺利考上了佳木斯工学院。樊万东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选择：放弃上大学，应征入伍。他又一次瞒着自己的父母，悄悄到武装部登记报名。老师闻讯来挽留，同学们也来劝说，但谁都阻止不了樊万东投身军营的步伐。

　　当接兵干部叩响家门时，万东的父母才知道，他们老两口的良苦用心没能拴住儿子的心，众多条件优越的人生选择，也没能对儿子产生任何吸引力。儿子的心，还是向往着部队那片神圣的绿色方阵。

　　几辆军用卡车把300多名新兵运到位于松花江北岸的新兵大队。虽然年幼时在父亲所在部队感受过那种荒凉和艰苦，但到了新兵大队后，樊万东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所谓的营区就是密密的达子香花树围成的大院子，营房是一溜低矮的木刻楞，黑土铺垫的操场坑坑洼洼，放眼望去，四处一片冬日的荒凉。

　　别的兵哭了，樊万东却啥事也没有。他在学习笔记本扉页上写下一首诗：“弃笔从戎披红甲，青山绿水写忠诚；老子英雄儿好汉，不为英豪誓不还。”诗写得一般般，可表现出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气神，令人赞叹。

　　新兵训练是在十分艰苦的环境下进行的。为了练好持枪卧倒动作，樊万东不停的卧倒、起立，收操时感觉肘部疼痛难忍，低头一看才发现作训服裂开了一大块，连里面的棉衣袖口也磨破了，鲜血把磨破的皮肤和凌乱不堪的棉花粘在了一起，黑黑的渣土又渗入了肉中。新训干部让他休息几天再练，樊万东却简单包扎了一下，又跑到训练场上去了。

　　新兵连结束的那天晚上，樊万东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当上了飞行员，驾驶飞机在空中来来往往。

　　【二】

　　或许是他的梦应验了，机降大队到新兵连挑兵，条件是政治信念强、身体素质好、军事技术精。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机降大队大队长徐忠舜扯着洪亮的嗓子喊道。樊万东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第一个报名。通过层层选拔，樊万东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机降大队。

　　进入机降大队并不是进了保险箱，还要进行4个月的强化训练和全程淘汰。

　　第一关是体能训练，负重登山和8公里长跑。难啊，累啊，苦啊，可樊万东像一名悬在半空中的攀岩者，没有半步退路，只能是不断地向上攀登。让他最害怕的是抗晕眩和索降训练，因为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恐高症。为了克服自己的毛病，樊万东加大了抗晕眩训练力度，一次次的晕眩、呕吐，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那段日子，樊万东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转轮、转梯、爬树。别人转梯转30圈，他就转60圈，别人倒立练5分钟，他就练10分钟。几次因训练强度过大而晕倒，每次醒来后抹一把眼泪又继续练。大队干部找他谈心，说不行的话你就改行吧，凭你的文化功底，到大队部当个文书，对考军校更有帮助。樊万东急了，向大队领导表决心：不当逃兵，自己要战胜自己。

　　最后一个考试科目是索降。樊万东虽然已经掌握了索降技能，但实际考核还是与平时训练有很大的区别。直升机在头顶上盘旋，轰鸣的马达声和螺旋桨刮起强劲的旋风使人感到阵阵恐惧，高度也比平时训练的高度要高得多。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动作利索地索降着地，樊万东忐忑不安。机舱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如果这次考核不过关，结果只有一个：打起背包走人。想到自己的理想，想到自己的辛勤付出，樊万东深吸气，再深吸气，然后系紧安全腰带，扣好锁扣，按平时训练的动作要领跃出机舱。

　　此时，他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一只雄鹰在空中飞翔。在空中的感觉真是充满刺激和享受，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风从脸颊吹过，鸟儿在脚下追逐，简直太美了。大地越来越近，他很快安全着陆。

　　樊万东通过了机降官兵8个课目的全部课程，成为一名光荣的机降战士。

　　【三】

　　接下来的经历用一句话便可交待清楚：1992年9月，樊万东考入黑龙江森林警察指挥学校；1994年7月，他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

　　舍不得老部队，樊万东又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机降大队，一头扎进了清冷孤寂的大山深处。

　　樊万东认为自己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当个排长肯定游刃有余。然而他慢慢发现，自己不仅体能、技能等方面和大家有不小差距，对空中观察、火场标绘、情况判定、火场布兵等业务也不在行，有些方面甚至连个班长都不如。

　　扑救红星大平台大火时，大队安排樊万东负责米8号机的空中指挥。直升机飞到火场上空时，他一头雾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找得着北，不得不请在场的一位班长协助指挥。任务是完成了，樊万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连续几个不眠之夜，他在床上烙起了“煎饼”，想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进错了门；想当初是不是应该听从学校的安排到机关去，甚至想到了转业，毕竟凭着自己的特长可以找到新的工作。

　　“人生的理想和追求不能轻易放弃，放弃了就可能后悔一辈子。”想起父亲的嘱托和母亲辛勤劳作的背影，他的头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并且也定下心来了。

　　从此，樊万东像一头孺子牛，埋头苦耕。自己不懂的就问，问干部、问班长、问老兵；自己跟不上趟的就练，跟着干部练，跟着班长练，和新兵一起练，起早摸黑地练。也就一两个月吧，樊万东熟练掌握了空中指挥、火场标绘等技能，机具操作、水枪操作等也超过了很多骨干的水平。在扑救汤旺汤林海大火时，作战时间长，部分装备“罢工”。大火像得胜的魔鬼，肆无忌惮地在珍贵的稀有树林间乱窜，一片片几百年树龄的红松母树林瞬间化为焦炭。官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续奋战了9天9夜没有下火线。没能及时有效地歼灭林火，负责南线片区狙击火头的樊万东焦急万分。就在官兵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名同志到水沟边洗脸给了樊万东莫大的启发：风力机叶轮给水，风水结合不是可以解决人不能近身火场的难题吗？想到这里，樊万东万分兴奋，当即和几名骨干实验起来，仅一分钟，就验证他的想法可行。风水结合灭火，不仅增大风力，而且可以对官兵自身进行防护，灭火速度大大加快。

　　俗话说，人过三十不学艺。这条谚语曾使多少人在后半生放弃了进取。樊万东说，人过三十才学艺。他把学习作为一项任务，一种使命。与他一起同住的干部看到他天天挑灯夜读的情景，他的战士看到他在火场休整时钻研业务技能的景象。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2002年，指挥部开办首届空中指挥员培训班，参加学员必须经过基层推荐、总队把关、指挥部考核、全程淘汰的过程。

　　不能让这个机会跑了。樊万东精心准备，查阅了大量资料，延长学习时间到凌晨3点。那段时间，他身体一下子瘦了十多斤。当时就有人调侃他：“老樊，等你学成归来就成总指挥长了，总队首长都得听你的呀！”

　　樊万东付诸一笑。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樊万东在预考中以优异的成绩参加这次培训。

　　虽然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阅读了大量的书籍，但真正学起来，自己的知识储存犹如九牛一毛。当兵时参加的机降训练都只是简单的索降、滑降等课目，和现在的空中指挥没有半点关联。樊万东决定从零开始，从当小学生开始。为此，每天休息不足5个小时，除了吃饭，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图书室，仅一年的时间，弄懂弄通了空中观察、火场标绘、情况判定、火场布兵等业务，并取得了全优的好成绩。

　　学成归来，樊万东成了机降大队空中指挥的“权威人士”，官兵都称他为“总指挥长”。樊万东知道，挑战无处不在。

　　2003年4月中旬，伊春市阿廷河发生森林大火，樊万东作为空中指挥，按照灭火预案，对照地图对火场地形、地物、植被条件等综合情况进行判读，将方圆百余公里的明显地形、交通、河流等熟记于心，成功机降600人次，有效控制火场蔓延。4月27日，一夜没合眼的樊万东，早早地到达停机坪，与机组人员核对坐标点、制定航线、明确任务，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随机直插云端。当直升机航行至宝山火场上空时，发现右前侧约10公里处有一股黑色烟柱冲起。凭着多年的灭火实战经验，樊万东断定此火头已经进入林内，通过低空侦察发现是突破火场北侧隔离带的外线火，正借助5级南风迅猛向北发展，如不及时有效地控制，北线官兵几天来的战果将功亏一篑，上千公顷的森林也将毁于一旦。樊万东当机立断，选点机降，这一仗为赢得灭火作战全胜奠定了基础。这天，他连续飞行8小时后，准备返场时突然发现火场风向突变，火头借助风势迅猛地向一组灭火队员正面袭来，火焰高达几十米，樊万东果断要求机长下降紧急悬停，一边通过对讲机迅速召回正向火线接近的扑火队员，当最后一名扑火队员登机完毕，直升机仅升离地面不足百米的时候，火头呼啸着掠过机降点向远方推去，惊出一身冷汗的灭火队员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四】

　　2008年6月，武夷山大队成立，上级一纸调令，樊万东来不及向家人告别，利用一天时间进行工作交接后，便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从东北大地到东海之滨，从莽莽林海进东南林区。这是樊万东军旅生涯中的又一个漂亮转身。

　　面对全新的战场，樊万东不敢有半点懈怠，花了4个月的时间，走遍辖区内所有林区，写出7万多字的《东南林区形势调查报告》，为完成任务奠定了理论基础。

　　一年时间，樊万东带领官兵成功扑灭森林火灾59起。

　　2009年2月12日18时，武夷山大队接到增援三明沙县火场的命令，樊万东披挂上阵，带领50名官兵疾速驰骋300公里，仅用3个多小时便赶到了火场。而此时，受地形和植被的影响，13个火头多向出击，因旋风形成的飞火像跳远运动员一样，轻快地在空中跳跃，所到之处便泛起一片火海，鹰厦铁路告急、高砂林场告急……突然，观察员报告：“油库附近又生成一强大火头。”油库内有4个50吨的储油罐，如引起爆炸，方圆数十公里将被夷为平地。狙击火头刻不容缓，谁来完成这个任务？

　　樊万东冲到队列前，大吼一声：“跟我来！”官兵们像一支支出鞘的剑，直插火场中心。樊万东根据经验，采取了三线推进的战术：一线灭火、二线降温、三线给水，在狂妄的火头前面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仅40多分钟，不可一世的火魔被降伏，距离油库仅200米。从火场下来，官兵们的头盔被烤变了形，灭火服烧得像渔网，脸上、手上全燎起了水泡。此次，樊万东带领大队官兵奋战3天3夜没下火场，狙击火头6个，高砂保卫战全线告捷。

　　一位哲人说过，如果一个人有两次生命，很多人会成为英雄。然而，这只是一种假想，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弥足珍贵的一次。

　　2010年1月3日下午，官兵们刚刚坐上饭桌，值班室的电话骤然响起，是风景区派出所打来的求援电话：一名犯罪嫌疑人带着炸药、汽油瓶和一米长的砍刀，在星村砍伤一名执法人员后逃入自然保护区，企图纵火烧山，请求大队火速派兵支援。案情重大，情况紧急。樊万东一边向上级报告，一边拉响了紧急集合警报。

　　到达现场后，樊万东根据案情特点和天色已晚的实际，采取了围而不攻的战术，在各路口设卡，并安排了游动哨来回巡逻，防止犯罪嫌疑人乘黑夜逃出包围圈。1月的闽北，受武夷山地理因素的影响，夜间的温度都在零下几度，官兵们个个冻得直发抖。天刚蒙蒙亮，部队便开始搜山。樊万东把身上的防弹衣让给了身后的一名新兵。在一处植被茂盛处，樊万东敏感地嗅到香烟的味道，他通过手语示意身后的官兵就地潜伏，通过侦察，发现犯罪嫌疑人就躲在树丛中。而此时，犹如惊弓之鸟的犯罪嫌疑人也发现了樊万东，像一只发狂的狮子，噌地蹿出来扯开衣服，点燃导火索，叫嚣道：“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千钧一发之际，樊万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将其制服。看着“嗞嗞”燃烧的导火索，樊万东张口用牙咬住将其扯断。当排爆人员从犯罪嫌疑人身上取下自制炸药的时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炸药被引爆，两人将被炸得粉身碎骨。

　　后来有人问樊万东为什么这么不怕死，他认真地回答说：“其实我也怕死，可在那种情况下，任何私心杂念都没有了，只有冲上去立即制止罪犯行为的念头……”

　　【五】

　　战友们说，樊万东火场上是一位奋不顾身的勇士，火场下是一位情同手足的兄长。

　　在樊万东的抽屉里，有一封来自武警杭州指挥学院的信，是一名叫邢磊的学员寄来的。从信中可以看出，邢磊对樊大队长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邢磊是第一批调到福建的兵，来自云南昆明的一个特殊家庭，年幼时父母相继病逝，一直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特殊的背景使邢磊养成了坚强不屈的性格，入伍时就发誓一定要在部队干出个名堂。

　　有雄心不一定就能成事。入伍后训练一度跟不上，小邢开始灰心，还闹脾气，和班长吵了一架。樊万东得知情况后，没有责怪小邢，而是选择了一个下雨天，带着小邢登上了武夷山最高的天游峰。

　　站在天游峰顶上，小邢不由地感叹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樊万东见时机已到，便和蔼地问：“邢磊呀，你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邢磊不假思索地说：“天气糟透了！”

　　樊万东说：“没错，今天天气是很糟糕，但这是自然规律，天有阴晴雨雪，不可能每天都风和日丽。”小邢若有所思。

　　樊万东继续说：“一览众山小，也只有一步步奋力登上顶峰，才可看到壮美的风景……”

　　响鼓不用重锤敲。从此，小邢像变了个人似的，脚踏实地，刻苦训练，以超人的毅力练就了一身过硬本领，第一年就参加了总队训练尖子比武，取得了负重登山、水泵灭火、机具维修等多项第一，还荣立了三等功。年底，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骨干集训队。2009年，小邢报考警校，因过度紧张，名落孙山。得知这一消息后，小邢万分沮丧。樊大队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与小邢促膝长谈，给他讲自己的成长经历，鼓励他从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小邢渐渐振作起来，重新捧起书本，并在樊万东的辅导下，最终考上了武警杭州指挥学院士官专业。

　　第一批由云南总队抽组到武夷山大队的老兵李彬，是个对生活充满憧憬和热望的人，没想到相恋多年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小李平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训练热情一落千丈。细心的樊万东得知情况后，靠前与小李谈心，给小李的女朋友打电话沟通，并写了一封信，详细地描述了小李在部队的良好表现、立功受奖等情况。最后，小李与女朋友和好如初。他退伍后运用在部队打下的基础，考取了贵州一所理工大学。

　　樊万东知兵、爱兵、育兵，他带过的兵有11人考上了警校，47人入党立功，58人退伍后走上了致富道路，还有17人退伍后被录取为公务员。

　　尽忙了公家的事，顾不上自己家的事。樊万东的家很符合武警部队的特点，点多线长面广他自己在武夷山，妻子带着儿子在福州，岳父岳母在哈尔滨，老父亲却独自生活在伊春。

　　樊万东的妻子师艳华，一个朴素贤惠的女人。她常开玩笑说：我是被他骗来的。那年回家探亲，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吃完饭搞节目互动，同学一起起哄：“樊万东，来一个节目。”樊万东急红了脸，憨厚地说：“那个，我不会表演节目。”同学又起哄：“唱首歌吧，军人，就唱《十五的月亮》。”

　　樊万东五音不全的清唱，在尚待闺中的师艳华看来，却是流露出军人真挚的情怀。于是，寻觅已久的爱情鸟为樊万东而停留，那年，他们喜结连理。

　　婚后，樊万东夫妻和很多军人一样，婚假一结束，便过起了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儿子出生一年多，樊万东却因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看上第一眼。

　　1997年伊春附近鸡爪河火场，樊万东奉命率领特种大队前往扑救，地上是熊熊烈火，空中是盘旋的战鹰，灭火作战的成败，火灾损失的大小，全在樊万东的掌握之中。家，近在咫尺，此时的樊万东多想回家看看妻儿啊，可是使命重于泰山，他哪能走得开？！衡量再三，樊万东决定让妻子带着儿子到火场休整地来，也算是一家团圆了。弱小的妻子带着儿子来队了，远远地看着摔得浑身是泥的妻子，樊万东心疼不已。近在咫尺，樊万东却不知如何表达。“林林，叫爸爸。”儿子望着眼前一群黑脸白牙红眼睛的人，羞怯地叫了一声：爸爸。在场的官兵们无不为之动容。

　　人们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坚强的女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到机降大队任主官后，因缺少骨干和技术力量，樊万东一刻也不能离开单位，一转眼又是4年没有回家了。他妻子也因要照顾年迈的婆婆而从未到部队探过亲。他很想把尽忠与尽孝的担子摆平，但往往却倾斜一边。2000年，母亲病危，妻子打电话让樊万东回家准备后事。此时，樊万东正参加指挥部后勤现场会筹备和特种大队专业训练有关科目的论证。如果中途请假回家，工作势必带来严重影响。樊万东将对母亲的担忧与牵挂埋在心底，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论证工作中。领导几次让樊万东回家看看，但他最终也没能成行。待到回家时，却只能跪对一堆黄土倾诉对母亲的愧疚之情。

　　本版照片由作者提供来源中国军网”或“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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