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阳台上,堆满了盆花。但,无名贵之选。除了茉莉、*、一对红而外;就数太阳花、米兰和云竹了。我并不计较花的贵贱。我曾经在一篇散文里写过:花是‘美’的象征。
年轻的时候,不看花也不种花。整天造反呀,打派仗呀,烦死人了。哪还有心思看花种花呀。后来,大地变得明朗了,青山绿水复现出绚丽的身姿;人的精神也逐渐地振作起来。见着花时,我总要买几把栽上。但经过多次的尝试,都失败了。买回来水灵灵的;放上阳台不久,便慢慢地枯萎了,变得叶枯茎黄的。因为,我实在没有时间去照顾它们。上班坐办公室,跑基层,忙得不亦乐乎。晚上写作,睡觉。中午倒有一段闲暇;但我得‘雷打不动’的睡午觉。每晚睡三、四个小时,中午不眯一会儿,下午上班就无法集中精力了。而社会的发展,国家的建设,全在于公民们的齐心合力。那种办事马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或者只做和尚不撞钟的行为,实在是苟且偷安。是万万不可取的。于国于民于己均无益处。既然中午眯一会儿必不可少,既然工作比种花重要;我也就只好割爱,不看花不种花了。再说啦,花好而不会种、还不如不种的好;免得糟塌了种籽。
为了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倒是我的妻子没有少操心。妻是教书的。‘天地国亲师’,她排在第五位。白天上课,早、中、晚上也挤得满满的:买菜做饭啦,洗衣浆衫啦,还要备课,家访或者给学生补课。但,她仍千方百计地挤出时间来种花。我说,‘没有时间就莫种了,可以看别人的嘛!’我说的话不无道理。我家住四楼。人站阳台上,俯瞰下边三层搂,各家各户的花儿尽收眼底;仰头向上看呢,五、六、七、八层上的花,也都在目光的有效望程之内。但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默默地走开了。
其实,妻不但不听我的忠告,反而变本加利、见缝插针起来;浇水啦,施肥啦,忙得不可开交。有个星期天,居然还同小女儿抬上来几大箢箕土。箢箕耳子很细,铁丝把她们的手心勒出了一条血痕。土放下很久了,那血印仍然殷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故意走开不理她们。
有时,我写疲倦了,或是文思枯竭了,就走到阳台上换换环境。这时,我竞也‘乐不思蜀’起来:低下头,仔细地看自家阳台上那些虽不名贵却也长得茁壮的花。每当这时,妻子就笑得很开心。种花的积极性,也与日俱增起来。买花啦,买花盆啦,找种子啦;还到别人家去学习种花的经验呢!久而久之,我家那个不算小的阳台上,居然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居然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花卉。看得多了,我似乎觉得,自家阳台上的这些花,虽然不名贵;却比谁家的都好。看着亲切,抚之可爱……
自家有了花圃,我对花的观察也就细致多了。从花籽入土、发芽、长叶,到开花、结果的全过程,便都一清二楚了。
开初,胚眼靠着母体的养分,逐渐发育,长出幼芽。幼芽冲出土面,就生长出一片一片的小叶子。
我小时候种过地,对稻秧麦苗儿的生长过程,比较的清楚;但对花与稻秧有何区别,却不甚明白。我好奇;竞扒开泥土,偷看花籽生长的秘密。原来,母体不但使胚胎生出了幼芽,同时也长出了根。幼芽有多高,长出的根须就有多长。树大根深。根深才能叶茂啊。吃尽母体的养份之后,苗也长出了土面;就靠自己的根须吸取土埌里的肥料了。
绿叶通过光合作用,将从士埌里吸收来的养分,加工成供自身生长的营养。随着绿叶的长大,增多;花茎也逐渐地变粗变高起来。慢慢地,在那茎叶之间,长出了一些毛茸茸的小点点。小点长大成了花蕾。花蕾绽开,冒出来一朵一朵的小花;红的,黄的,鲜艳夺目,五彩缤纷。
又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花瓣儿的颜色渐渐变深,渐渐枯萎。最后,在原来花蕾的位置,结出了一个个壮实的花果。随着花果颜色的成熟,包在果皮里的种籽也慢慢地变得壮实起来。而随着种壳的变硬,花瓣儿脱落了;花茎上的绿叶渐渐变黄,最后掉了下去;掉在供它养份的泥土里。看着那纷纷飘落的叶片,我想,绿叶大致巳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成熟了的花果摘下来,包好,收藏起来;以待来年生长出更多的花。
作者题外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
1990年4月3日,《重庆日报》以《奉献之歌》的头版头条通栏标题、刊发记者卫新华采写的副标题为《记全国优秀党务工作者王德友》的长篇通讯。这之前的2月6日,该报第四版曾以《高奏时代主旋律》刊出“读王德友报告文学选集《天使腾飞录》”的署名评论。有的问报社:这二者是同一个人吗?同行们也纳闷:他做组织工作的怎么出版起文学专著来了?同学更来电询问:你什么时候又弃工从文了?
其实,三十余年前的改革开放决策,让我们的国家走上了繁荣富强之路,让我们的家庭奔向小康;也让我们每个人有了广阔的发展空间。我只不过在大潮到来之时,抓住机遇、投身其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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