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网5月31日广州消息(全媒体记者 韦元龙 摄影报道)看到过一天画几幅画的商业画家,也看到过几个月乃至一年两年才画一幅画的画家。但是,你看到过用整整十四年时间画一幅画的艺术家吗?常看到四尺整张、六尺、八尺整张的绘画作品,但是,你看到过高97厘米,长433米的鸿篇巨制吗?刘云山,这位和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刘云山同名同姓的艺术家就是!《长江万里图》高九十七厘米,长四百三十三米,这幅作品,花费了刘云山十四年八个月的时间,也就是他人生的41岁到55岁。5355个日日夜夜对《长江万里图》的格局构思和章节处理,渡过了艺术家刘云山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前些年,记者曾经被海外华媒誉为用青春和生命进行写作的诗人和作家,而刘云山,则的的确确是一个用青春和生命进行创作的画家。
1999年,这位对祖国无限热爱的艺术家,从美国回到故乡。他孤身一人,从青海格尔木沱沱河开始,到上海崇明岛出海口,历尽艰辛和风险。最初计划费时两年,实际上进进出出共花了五年时间,到2005年10月,刘云山才完成了他的《长江万里图》的素描写生长卷,这幅长卷长度为120米。与长江朝夕相处,长江已成为刘云山的一种信仰图腾。然后,就开始了他这个《长江万里图》漫长的精心创作,夜以继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长江源头的每一个峰峦,长江沿岸的每一壁山岩,每一座古城,长江中段的每一片云雨,每一个湖泊,长江中下游的每一个游艇,每一个城市,都凝聚着刘云山的心血和泪水,都寄托着艺术家的青春美梦和生命的礼赞;画家笔下的每一粒冰雪和每一片秋叶,都蕴含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图腾的密码。斗转星移,十年很快过去,2014年,《长江万里图》终于创作完成!江上的一个激流险滩,每一个跌宕飞瀑,都是人生的一个警策;每一片草原滩涂,每一座村庄,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每一栋庙宇,每一尊大佛,都是一个虔诚的信仰;每一片优雅的水乡和每一栋古朴的民居,都是祖国真实的写照和梦幻的交响。
《韩非子·喻老》有语问“‘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答:‘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如此说来,刘云山先生应该是这只大鸟,不,应该是中国美术界一只展翅翱翔的鲲鹏!他扎根生活,砥砺艺术何止三年?而是整整十四年时间!刘云山先生用了十四年时间,以他博大的爱国之心,炙热的赤子真情,澎湃的创作激情,高雅的艺术情操,实现了他梦里的鲲鹏之志。他默默无闻地运用自己坚如磐石的实际行动和灿烂辉煌的艺术成就,和中国广大的有责任有担当的艺术家一道,诠释了中国画的伟岸与高深,支撑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脊梁,是我们当代艺术家的光辉典范。由于作品相当长,不能全景拍照发布,只有分段拍摄,下面是刘云山先生的《长江万里图》横截面片段和美术评论家的评论,以及刘云山本人对该作品的艺术构想,现在发布在这里,以加深广大读者对这部传世之作的理解。如有不同的见解,欢迎拨打记者的24小时新闻热线:15285451888(微信同号),本网将会同中国龙网(http://www.zhglw.cn)、龙腾盛世微信公众号(ltss3293888)、窗口微信公众号(ck3293888)进行追踪报道,及时发布。
刘云山艺术简历
云山刘毕业于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美术系,获美术学士,硕士。大学期间有幸在良好的文化氛围下得到名家教授普斯坦和亨利等的教导,加上对现代艺术的感悟,从八三年开始创作水墨抽象画,并连续三年获得大学一等奖。
因为对中国文化艺术怀有深深的感情,大学毕业后,云山刘毅然离开纽约,回北京中央美术学院进修山水画,得到张凭,贾又福等教授的系统教育,其后再回广州美术学院攻读山水画研究生,在导师陈金章和梁世雄的指导下获得硕士学位。
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年,也是画家在艺术上成长的二十年。作为一位专业画家,他以独有的艺术形式,把中西艺术融汇贯通,以其作品感动了很多美国民众和收藏家。也许是中西文化的生活体验和中西艺术教育,加上画家的艺术灵性,成就了云山刘艺术的个人风格以及画面所陈述的艺术理解。
云山刘的作品曾在纽约,芝加哥,丹佛,迈阿密,水牛城,多伦多,新加坡等城市展出,获观众,收藏家,媒体好评。近年来,他服务于多个美国的艺术协会,是纽约诗画琴棋会艺术总监,全球艺术家联盟理事,美洲亚洲艺术学会搏学会员,纽约岭南画会名誉顾问,中国广东江门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
感 恩
刘云山
自己在艺术道路上一路走来,其中的酸甜苦辣难以三言两语所能尽述。幸运的是我有缘受学于名家教授,以及得益于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和帮助,为此深表感激。
感谢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美术系(1982年—1987年)的系主任Dorsky 教授、Philip Pearlstein教授、Anette Juliano教授、Bob Henry教授、Allan D’Arcangelo教授、Peter Phillips教授、Anderson教授。他们对晚辈无私的奉献精神,把数十年积累的绘画知识、艺术感悟、人生思考,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生,使自己在大学期间逐渐形成独立的艺术思考和判断。
感谢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陈金章教授和梁世雄教授,他们都是我山水科硕士研究生的导师。1988年至1990年间,两位教授丰富的教学经验和高深的艺术造诣使我在山水画方面获得全方位的提高。
感谢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1987年至1988年)的张凭教授、王润华教授、贾又福教授。他们对中国画的深入理解使我的艺术视野变得更加广阔。
感谢香港中文大学刘国松教授。在我们见面不多的谈话中,他给我的鼓励还记忆犹新。
感谢广州美术学院的沈军教授、扬之光教授、尚涛教授、方楚雄教授、张治安教授、林风俗教授、陈振国教授、黄力生教授、杨尧教授、谭天教授、将大可教授。他们在我的艺术成长中有过多方面的指导和帮助。他们的真诚令我感动。
感谢纽约诗画琴棋会梅振才会长、岑灼槐董事长、王世道顾问、杨欣然诗人。他们在我的艺术道路上所给予的帮助令我毕生难忘。
感谢所有收藏我的画的收藏家和艺术爱好者。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使我能够在单纯的艺术道路上继续往前走。
云山无碍 行者无疆
谭 天
刘云山作《长江万里图 》,阅者无不感动,当今社会,如此专注画长江者,真令人惊叹。
图画长江,古亦有之,且多名家大师参与。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画圣吴道子专精“写蜀道山水”,称他的“蜀道写貌”,“乱石崩滩若可扪酌”。唐朱景玄《唐朝名画录》还记载过李思训、吴道子都在大同殿画过长江山水,吴道子“嘉陵江三百余里山水,一日而毕。”唐明皇看后评价:“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皆极妙也。”
自唐以降,历代画长江者不乏其人,至近代,上世纪七十年代,吴冠中还参与过《长江万里图》的集体创作。他保存在箱底的油画色彩稿,今年还被翻了出来,听说参加拍卖可卖个大价钱。
然而刘云山的《长江万里图》,与前人相比有三点值得特别书写。一是此稿作品完整的素描写生高达40厘米,长120米,完全由刘云山独立完成。正在开始创作的中国画正稿,高1米,长达300米。据我所闻这已经史无前例了,刘云山并不是当下流行的那种以制造长度,制造什么记录的江湖画家。他是一位严谨的艺术家。他的《长江万里图》全凭写生而来。据他自己说,作品的长度他从来没有刻意安排。只是根据自己的感受,根据自己的素描,根据长卷的山水作品的艺术需要,用心取舍,着意安排,从长江源头,一直写到长江入海,五年时间不知不觉就画成120米的素描稿。
二是《长江万里图》体现了刘云山为艺术献身的理想主义。刘云山出生在广东台山,1979年他离开台山水步镇,到美国纽约与父母团聚,那时他已20岁了,连一个英文字母都不认识。但他在离开中国时,刘云山带上了自己画的画,因为他从高中开始就对中国山水画一见钟情。从《中国画基本画法》到《芥子园画谱》,刘云山沉迷在中国画中。在美国的头三年,刘云山一边在餐馆打工,一边回炉读中学。1982年高中毕业,刘云山追寻着自己的绘画梦,考入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美术系学习,从布鲁克林学院毕业,刘云山回到中国,入中央美术学院的山水进修班学了一年,师承张凭和贾又福教授。1988年至1990年刘云山在广州美术学院攻读中国山水画研究生,师从岭南山水画名师陈金章和梁世雄教授。从小立志成为中国山水画家的理想在刻苦的学习中一步一步成为现实。1989年他到长江三峡,面对雄伟险峻的三峡景色,心中萌生了要画长江全景的理想。此后十年间,刘云山曾回美国,再入布鲁克林学院修读油画硕士,当美术教师、当职业画家,辛辛苦苦筹集了一批资金,但他没有像其他的美国同行,把卖了画的钱,拿来买豪宅,买好车,而是去实现他十年来一直挥之不去的在长江三峡立下的宏愿。他自己说:“到了1999年,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放弃赶展销会卖画的生活了。我回美国就是为了挣钱,现在钱挣到了,我就得回去,不然我这一生再也做不了这件事了。”把画《长江万里图》当成一生大事,当今画坛已经很难找出这样的理想主义者了。
三、俗话说“知易行难”,立一个宏愿,与实践一个宏愿,毕竟是两回事。1999年,41岁的刘云山放弃了在美国蒸蒸日上的职业画家生活,回到中国画长江。他孤身一人,从青海格尔木沱沱河开始,到上海崇明岛出海口,历尽艰辛和风险。最初计划费时两年,实际上进进出出共花了五年时间,到2005年10月,刘云山才完成了他的《长江万里图》的素描写生长卷,与长江朝夕相处,长江已成为刘云山的一种信仰图腾。诚如刘云山自己所说:“我来美国之后做工读书只觉得人生苦短,在我们身边,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自己稍不留意,这些有意义的事情就会远离我们的人生。《长江万里图》已经完成,我相信它是我前一段人生的记录,是我艺术生命的一个过程,又是一个结果或者说是一个新起点,或是未来的一个象征。”
刘云山的山水属于传统实力派的风格,从《芥子园画谱》起手,再经学院经典教学浸润,有扎扎实实的基本功。他在中央美院和广州美院从师学艺,对中国山水南北两地域特质深有体会。他还在经营位置方面大开大合,崇山峻岭气象博大。他着意于万里长江,明显与他自己能胜任大山大水的表现技法有关。胸中时刻有“咫尺千里”的景象,艺术家会自觉自动地追求与理想相映照的景物,所谓“天人合一”的中国哲学境界就是讲的这一道理。刘云山的山水画在细节上有很多岭南画派的湿润细腻甜美,用笔短且细碎,特别适宜表现光影的细致变化,有点风景画的因素,得力于他在美国受的西画教育。受西画教育最明显的作品是刘云山的一批彩墨抽象画,在美国很受买家喜爱。
刘云山将他的《长江万里图》送往美国和中国的几个展览会展出,受到观众和同行的一致好评。目前,他又开始新的征程,计划用三到四年时间在宣纸上再画一幅新的《长江万里图》,气势将会比现在的素描画稿更为宏大,寄希望的是他能更好地融合南北风格,取法更新中西技法,将刘氏山水提到一个更新更高层次。
(作者简介: 谭天,男,广州美术学院教授,美术评论家。)
法取中西,画随时代
牛加明
纵观中国绘画史中任何一位大家,莫不是对传统文化的吸收与消化,如果没有对前人的文化艺术传统精研与继承,便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而全球化的今天,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传统的学习和吸收,我们还面临着异域文明给我们带来的冲击。这个时代的绘画艺术也必然体现出不同文化的冲击和融合。当然,刘云山先生也不例外,出生在广东台山的他在青少年时代,就对中国诗歌、古典戏剧、文学和历史等产生了特殊的偏爱,这种最初的爱好使他的审美情感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下日益丰富起来。1979年刘先生由于家庭原因移民到美国,他把对绘画艺术的热爱体现在对西方绘画艺术的学习和研究上。在美国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美术系学习期间,他的作品在西方艺术的基础上融合中国传统绘画艺术,深受教授们的好评,连续三年获美术一等奖。1991年他又进入学院研究院深造,1993年获得美术学硕士学位。
在美国学习期间,他完整的接受了西方的传统,熟知西方当代油画的风格特点,为以后能够将东西方的绘画交融奠定了基础。布鲁克林学院的终身教授菲利普·普斯汀的一番话让刘先生受益匪浅:“云山,你来自东方文化,这一点很宝贵。在你未来的绘画创作中要保留你的文化特征和对自己文化的认同。”听从恩师的教导,大学毕业后的他立刻回到国内艺术的最高学府中央美术学院跟随贾又福、张凭、王润华等教授深造中国山水画,后又到广州美术学院跟随陈金章、梁世雄教授攻读硕士研究生。东方文化博大精深传统的滋养,西方文化的熏陶,使他具有驾驭中国画的信心。
西方绘画重技重表,中国绘画重道重质;西画注重科学理性,中国画注重个人心性,这是不可逾越的区别。西方绘画重色彩理性分析与科学原理(他们以法国化学家舍夫略里的科学论著《色彩对比论》为座右铭),势必导致画家创作时刻意追求色彩的科学性而导致情感的丧失,这种理念与中国绘画的审美境界和所追求的意蕴是截然不同的,而刘先生由油画进入中国画,并不存在什么困难,他是在二者之间寻求属于自己个性的绘画表达方式,他认为艺术是相通的,都是追求尽善尽美,油画、国画的区别,只是通过不同的工具表达人类最深层次的思考,追求的目标是相同的。这观点明显的表现在他的抽象画作品中。
他的抽象化充满了两种文化的融合与交流。他认真汲取西方印象派、抽象派画家的长处,融合渗透西方油画的色彩,运用东方的笔墨趣味,用毛笔在宣纸上任意驰骋,将书法的节律、变化、气势,结和自己的情绪状态加以表现,呈现出丰富的内涵。他的线条不再是中国画“墨分五色”的单纯黑色,代之以五彩缤纷、艳丽动人的色块,而且动感十足,灵气飞扬。通过律动的光线,其画面便具有了多重的空间感。他的作品猛一看,很像中国水墨画;再一看,又没见过这样的水墨画;仔细一看,才知这是抽象画。那有机的线条、透明的色感、强弱的明暗对比,使画面更加神秘和丰富,中国写意功底深藏不露却又无所不在地融入抽象作品中。他的作品中没有自然物的形态,但其内容没有离开客观世界,他把东方艺术的细腻、中国水墨画和书法的丰富内涵和西方绘画气氛的浓烈、色彩的绚丽融汇在一起,抒发中国传统美学的诗情画意。
刘先生也画中国山水画,他的山水画除了讲究中国传统山水画的笔墨情趣外,他还把西画的色彩原理与中国传统山水画的笔墨精神有机交融,大量吸收西方风景画色彩丰富的优点,对中西绘画艺术去芜存著,兼容并蓄,在纵横求索中,不断激发自己的视觉创意和表现力。他充分发挥了笔性的优势,作品中有着相当程度的传统笔墨韵味,使变幻的用笔展示出丰富的笔感,而墨的美感也是在笔的充分表现中得到张扬,这就使得他的笔墨与符号具有了超越物象的空灵飘逸特点,使作品显现出一种形神交会、表里透彻的纯正气息。他同时又把焦点透视法糅合在中国画的散点透视法中,他的许多大幅作品《静观烟云图》、《春满金沙江》等都以这种方法画成。
长江自古以来就是令绘画家们激动不已的题材,一直为历代画家所歌咏。唐吴道子与李思训画嘉陵江,艺术史上有明确的记载;南宋夏圭创作了第一幅中国绘画史上的万里长江图,自四川岷江上游的雪山画到长江入海口,全长21.41米,可惜原作已经不存。明代“画状元”吴伟作9.76米长江万里图,描绘了万里长江沿途的壮丽云山、幽谷山村、城乡屋宇、江上风帆等,现存北京博物馆。近代张大千先生70岁客居巴西时候,因思念家乡创作了《长江万里图》,在不到20米的长卷内,从家乡四川画起,开卷是都江堰的铁索桥,接着长江奔流而下,越三峡、过江陵、纳百川,最后投入大海的怀抱,表现了长江的万流奔腾千岩耸峙的美景。1989年刘先生来到三峡,面对雄伟险峻的三峡景色,心中萌生了要画长江全景图的想法。在他看来,长江跨越式的巨变,是中华文明延续与升华的缩影。长江文化不是区域文化所能限定的,长江不仅是中华民族的魂魄所在,也是在当下文化全球化的浪潮中,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的基石。这种想法今天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120米长的炭笔画《长江万里图》。
1999年再次回国,他用五年多的时间,从长江源头沱沱河开始,登昆仑、溯江源、进古城、入雪域高原、赏高原风光;入虎跳、闯金沙、观长江第一湾、玉龙雪山之美景;宿寒山寺、进九寨沟、闯神农架原始森林;走张家界、爬黄山、看江南三大名楼;刘先生不仅关注长江流域的自然美景,而且关注长江边上的现代化都市,他多次倘佯在重庆山城,出现在建筑中的三峡水坝,迷恋于苏州园林、江南水乡,出现在现代化城市上海。沱沱河小村的高原反映,火车上遭受迷药以至财物损失,金沙江畔翻车以至摔的鼻青脸肿,凉山地区语言不通以至担惊受怕……这些都没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他走遍长江南北,行程何止万里,从而比较深刻认识长江自然文化景观的独特神韵。“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长江的美给刘先生带来极大的创作素材和创作动机,他将这种美表现长约120米的长卷上,虽然目前画家还没有完全用中国山水画的形式将作品完成,但画家表示再有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把这个长卷表现在宣纸上,希望到那个时候刘先生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我越来越感觉到,一位优秀的画家,能够拥有一种独立的绘画语言的审美体系,在他的背后必定不是单一的绘画因素使然,他必定包孕着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和超乎常人的兼容精神,刘云山先生的画正是西方绘画艺术与东方传统艺术精神合一的体现。
机遇只对有准备的头脑开放,我想这也正是刘先生的天赋和勤奋,使他走上了成功之路。
(作者简介:牛加明,男,广州中山大学博士,美术评论家)
《长江万里图》创作自述
苍苍茫茫,浩浩荡荡,千万年来大自然滋养着长江文化,同时又塑造了雄浑壮丽的山山水水。长江流经十-个省,流域面积六十八万平方公里,养肓着三亿多人口。生活在长江两岸的中华儿女,不管有多少风云变幻,他们依然传承着千百代祖先的情感,眷恋这片养育的大地。我对长江风光情有独钟,在经过千万里的长江流域旅行写生后,心中响起描绘长江的呼唤。《长江万里图》的创作,转眼间耗去了自己十四年八个月,也就是自己人生的四十-岁到五十五岁。五千三百五十五个日日夜夜对《长江万里图》的格局构思和章节处理仍然记忆犹新。这长卷高九十七厘米,长四百三十三米,有多方面的特殊性,所以我相应採用多样的艺术思维和创作方法。
在创作路向上,我属于遵重文化现实的。长沙马王堆出土的西汉帛画记载了当时人们对人离世后升天的信仰。在中国绘画史中,山水画的盛行背后是画家们和文人雅士对老荘哲学里自然观的理解。岭南画派的出现离不开当时的文化和社会氛围,就是吸收外来的优秀文化,借鉴他国社会文化艺术的成功经验。在西方的绘画史中同样表现出文化在绘画艺术的主导地位。上世纪四十年代在法国发现的史前地下岩画寄托着这群原始人通过绘画猎物从而带给他们狩猎的好运。欧洲传统绘画里的大量宗教题材反映了当时天主教在社会的统治地位。随着社会发展,西方人逐渐摆脱宗教的束缚,追求科学,崇尚创造,鼓励个性,使现代绘画更加丰富多彩。从这些中西方绘画实例中我得到一个启示,就是绘画艺术,不管我们喜欢与否,不管我们的意愿如何,必然反映出这时代的社会文化现状。
在绘画艺术创作中我推崇以艺术为主的创作方法。纯粹的绘画艺术必须与我们这个时代其它各类艺术规律的共识相统一。我相信这种多门类艺术规律共识只能来源于个人对艺术的虚怀胸襟,从而通过提高对美术,音乐,文学,电影,攝影,舞蹈,建筑,设计,等等艺术形式的理解而获得。这幅《长江万里图》的创作,表达了自己对绘画艺术的综合理解,同时,又是接受多年中西绘画教育,以及绘画创作实践的总结。创作中我始终強调艺术的重要,同时通过艺术规律把立意和个性化的绘画表现统-起来。画中的景观是真实的,但这些真实的景观对我而言已经揉合在艺术升华中处于次要的位置。
从《长江万里图》这-主题来看,写实主义因素必然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几十次的实地体验和写生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为创作奠定坚实的基础。第二,浪漫主义的应用也很频繁。这也是个人的偏好,创作中经常採用超越自然主义的构想。在画九寨沟的章节里,我把一根根杉树主干画成白色,这样很不真实,然而,在浓重的环境和背景的襯托下显得-根根树干直通天际,创造出有别于常态的视觉冲击,使平淡的真实更具力量。第三点我想说的是画中象征主义的构思。《长江万里图》的开卷,我用深灰色来画云雾,不着色,没有山水树木,表达一种混沌的状态,象征宇宙的起源。长卷结束的部分我采用同样的深灰来画,意在表述宇宙会有一天回到当初的状态。最后,在创作中我不经意地把中西绘画融为一体,没有仼何刻意。这种融合源自接受美国大学七年的油画教肓和在中国大学的三年山水画教肓,加上自小对中国山水画的喜爱。这种中西结合是自己人生,教育背景以及生活经历的自然写照,深藏在内心里,思想里,然后显现在《长江万里图》中色彩的丰富微妙,大块面处理得厚重耐看,以及现代西方艺术对面的理解和运用方法与构思所形成的张力等等。
旅行写生之前,我已经有创作《长江万里图》的计划,所以,通过阅读和影像了解长江流域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的分布,粗略地列出要画的内容。在自然风光方面我选定了雪山、草原、河滩、瀑布、原始森林、湖泊、名山、三峡。人文景观类,吸引我的是城市、江南三大名楼、安徽民居、苏州园林、江南水乡。经过几十次的旅行写生,数万里的旅程,所收集的素材浩如烟海。面对如此散乱的素材,最后我选择了以艺术为前题,做了大量舍弃。
长卷是中国绘画的优良传统之-,有其画幅的特殊性。我觉得,在当代对多门类艺术研究的基础上,我们完全有能力超越古人对长卷的认知,使长卷这种绘画形式带有当代的美学倾向,从而达成有所创造,有所发展,有所进步。由于《长江万里图》的内容与画幅庞大,所以我借用小说和音乐上所贯用的章节形式。这种借用是基于小说和音乐的欣赏过程,和长卷一样,有时间上的持续性。在章节的处理上,我采用多样化的手法,有的以内容分,以地理分,有的以明暗分,以色彩分。开卷和收卷部分,重庆、黄山松林、江南水乡、这五个部分我采用黑白的形式,使其产生与有色彩的其他部分形成強烈的对比。在金沙江写生的时候,感受到巍巍群山的远古与荒凉,因此我选择了用咖啡色为主,同时把明暗压低,尽量使其有中国古画的色彩效果。丹霞地貌的江西龙虎山的赤红岩石启发了我把这一段画面的天空和云彩都画成红色,使整段画面变得以浓重的暖色调为主。类似的章节处理还有很多很多。
画毕竟是一笔笔画,面对不同的地理景物,人文景观,我很自然地采取不同的手法和构思处理画面。我希望通过如下列举一些创作手法和构思从而让观者对《长江万里图》有更进一步,以及深入创作心思的认识和理解。
一 一百二十米长的炭笔画稿
《长江万里图》创作中,除了很重要的实地写生考察外,就是我画了一幅高四十厘米,长一百二十米的炭笔画稿。这画稿主要是依据写生考察得来的素材,在以创作为目的的基础上加入个人主观意志,详细的细节描写而不失山水画的特征,成为创作框架意图明显的不可缺少的蓝图。当时我决定画一幅详尽的炭笔画稿(历时五年)的主要考虑有多方面。第一,《长江万里图》画幅巨大,所以,在小尺幅的画稿里进行构思和修改较为方便。第二,先在画稿精细地处理好构图、不同物象,如山脉、树林、云彩、天空、河流、田野、建筑等等的平面关系,以利于下一步的创作。第三,通过画稿把明暗布局定下来,反复前后比较和段落比较,以求获得最终创作的明暗韵律视觉感受。这幅黑白炭笔画稿,在我看来,完成了整个艺术创作的百分之六十的分量。回想起来我庆幸当时决定画这详细的创作画稿,使后来的创作变得非常顺利。
二 黑白段落
《长江万里图》的开卷部分是没有颜色的黑白画面,而且把开始的几米长画得很深的灰黑调子。我的想法是,在长达四百多米的长卷里,尽量避免画面的单调和重复。不同的黑白段落穿插在彩色画面上,提升整幅画的对比和活力感。另一方面,开卷处是以云雾和雪山组成,用黑白来表现也是很合适的。画的收卷部分我同样用黑白表现海面上的云雾,使其首尾呼应。此外,重庆、黄山松树林、江南水乡这三个段落也是用黑白来描绘。重庆有雾都之称,因此,我在构思这段画的时候就想到重庆的黎明时分比较暗的景色,加上云雾的襯托点缀,抒写宁静的情怀,这样既把握了重庆的景象之美,同时又充分发挥黑白的视觉和空间效果。黄山松树是黃山三大特色,松、石、云的其中之一。这段画面強调的是单纯,不画其他的山山水水,希望通过单纯来捉住观画者视线,直达记忆。既然没有景观美的构思,创作的欲望把我带到另一个艺术层面,就是利用主干和树枝的穿插而形成大小,形状的变化而成的平面抽象美。江南水乡的历史性和古旧感是我关注的重点,无须色彩,黑白更能显示古朴的气质。我设计了五个段落用黑白来画,使其重复和穿插出现,这与音乐、建筑设计、室内设计、舞蹈、诗词的压韵等等的艺术手法是一样的。
三 草原
如何把草原画得厚重,丰富,耐看,是我在这段画面的追求。为了达到预想的画面效果,我采用多层色墨组合,点面结合,冷暖色相间使用,干湿用笔相互襯托,同时还借鉴西画的印象派,使画面形成光的颤动感。原来简单的大草原,经过上述处理后变得不单调而丰富耐看。
四 河滩和草地
在写生中,我感受到在连绵的高山雪峰下面的河滩草地美景。纵横交错的水道环绕着一个个小岛似的草地,草地上又有一个个大小不同的自然小水池,水反射出天的光亮,与草地的深调子形成强烈的对比。在创作中我主观地强化这些水道、水池的大小和形状的对比,利用宣纸的白色表示天光的反射,使其与深灰的草地形成强烈的明暗视觉冲击。前景部分,我按排了高低大小不一的树,也许是一棵,也许是一组,把水道和水池遮挡,把这些白亮的块面切割成更多的亮块,在达到获取平面抽象美的同时又能达到进一步描述立体空间的幻觉。
五 戏剧化的羊群
当今时代,想象力和创造力对艺术创作是非常重要的。高山湖泊的山坡上我画了一群羊,同时把这周围的草地画得很光亮,然后调子渐渐向四面变深,看上去有人为的效果,与大自然的光暗不乎。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希望这部分变得戏剧化和有童话感。从构图上说,这部分的光亮又与远处的雪山形成一种呼应,在黑白调子的编排上起到递进的作用。
六 瀑布
瀑布是山水画里很重要的元素。雪白的水流急速泻落往往给画面带来视觉的聚焦。我选用九寨沟的瀑布作为创作素材。这段画面以瀑布为主题,所以,在处理上瀑布在画面占用的面积在百分之七十以上,目的在于显示这题材的主体性。我用夸张的手法把瀑布画得更加单一,使其彰显艺术里的主次意识。现实中,九寨沟的瀑布是没这么大的,是我加入了想象的瀑布与其结合使得这个瀑布群变得更加有气势,更加壮观。从这段画里反映出来的,是自己在自然主义的基础上崇尚浪漫主义的创作路向。
七 金沙江
画完玉龙雪山后,我重点描绘虎跳峡瀑布及其两岸高耸入云的群山,以及四川雷波县一带金沙江的山山水水。这段景色给我最大的感受是荒凉、古远,所以我用中国古画的色调,就是咖啡色,不留任何宣纸的白色,包括云也是这种咖啡调。这幅《长江万里图》内容与长度巨大,采取以段落为基础的色调变化有助于打破刻板,意在引领观画者进入情绪的起伏变化,捕捉观者的心,进而唤起对下面段落的期待之情。对我个人来说,这是一段尽情抒发对唐宋山水画的怀古之情。
八 乐山大佛
云雾从高山徐徐飘满画面,乐山大佛安祥地坐落在乐山眠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交会处,佛像高七十一米,是中国摩崖石刻最大的造像。佛教在中国文化传统中有着重要地位,对中国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影响深远。因此我选择了乐山大佛作为中华文化的符号之一,这不仅有历史意义,而且还能唤起人们的心灵觉悟。我把天空画成以红色为主调以求增加其有别于常态,再把云彩画成平平的块状,使其达到展示天空的奇特性,增加给人对天国的神秘感。第二,我舍弃了佛像背景靠近头部的树木,摆脱这些树木对佛像的视觉干扰。第三,我把佛像头部的背景画成发光的白色圆形,再用黄色画在圆形外围,最后用红色接在黄色外面,融合在背景里。这样处理这段画面,我觉得虽然不真实,但很容易引发象征主义的暗示和人们对佛理的深思。
九 三峡
三峡奇观是长江很具特色的一段。两岸高山峭壁,云雾缭绕,蓝天白云,江水滔滔,险峰背后群山叠起,充分展示雄浑之美。在创作这段画面中,我重点选择了石宝寨、瞿塘峡、巫峡,和三峡水坝工程工地(我二零零零年到三峡写生,当时三峡工程在建筑进程中)。构图上我把石宝寨用作瞿塘峡的前景,这样的移花接木有助提升这景观的奇妙性和美感。往远方望去,云雾在雄伟的峭壁间飘飘停停,给画面增添神韵。我刻意把云雾的轻飘与凝重相结合,增强明暗对比,强调云雾的流动方向和形状大小变化。与水平成四十五度角云雾流动形态所产生的动感,在静默中,更加彰显巍峨群山的雄浑厚重。巫峡前面我编排了一段零零碎碎,若隐若现的云雾,然后徐徐现出巫峡那立体感十足的群山。紧接着一块大面积雪白的云雾从右上角倾泻而下,使其产生与巫峡峭壁同等力量上的对比,从而增加巫峡这段画面的力量感。三峡水工程,世界闻名,我在构思时强调其高大雄伟。当时水坝还没完整建成,我惊奇已完成的一个个巨型的水泥坝体的立体感。为此,除了把坝体画得高大外,我还刻意详细地细画地面的诸如汽车、工棚、吊车、原材料的堆放等等细小东西以衬托坝体的雄伟。
十 神农架原始森林
三峡北岸是一片令人神往的神农架原始森林,人烟稀少,延绵不断。神农架原始森林这段画面长达十五米,在《长江万里图》的总体构思上起着增加整体变化和打破传统山水画的构图思维。森林的单一性是我考虑的重点。习惯上,山水画有前景、中景、远景,同时,山更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一段画面,首先在内容上是单一的原始森林,不画山景,而且把这十几米长的画面画得满满的,不留天,目的在于显示森林的茂密以便更进一步把观众的情感带入这神秘的原始森林气氛中去。其次,如果画中只有单一传统思维和构图,四百多米的长卷会使观众(包括自己)觉得乏味与缺少艺术创作意识。
十一 安徽民居
长江下游人口密集,是中华文化极具代表性的区域。民间的村落建筑陪伴着一代代人的成长,其中还渗透着中国人的人生观、家庭观、族群观。基于以上的意义,我选择了安徽宏村作为描写对象,表现民间村落所承载的文化内涵。白墙黑瓦是打动我的重要元素,所以,我把白墙以外的所有景物画成得较暗以增加对白墙的对比。宏村这段画面长十一米,左右两边和前面一部分是黄色的油菜花,前景主要是墨绿色的树林,背景为灰蓝色、灰绿色的山和淡灰蓝色的云雾,地面和道路我选用赭石色,白墙以外的一切景物都没有留白。这些耀眼的白墙在有意或无意间透露着形状大小各异,变化复杂交错的几何抽象美。
十二 黄山
古诗有名句:“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我曾三上黄山写生,体验其松、其石、其云之美妙与特色。黄山以它奇雄之美深深打动了我,所以,我必须以最浓重的笔墨写这段画面。在内容上这段画包括百丈泉、观瀑亭、揽胜桥、黄山宾馆和温泉建筑群、人字瀑、迎客松、天都峰、莲花峰、光明顶、北海宾馆建筑群、猴子观海、大云海,共计二十九米长。在创作立意上,最值得解释的是云海这部分。云海的前面有一段以山为主达八米长,不留天,没有树,堵得满满的,给人一种极端狭窄和压抑感,跟着就是北海宾馆的徐徐出现于云雾间,然后,猴子观海的一段五米多的滔滔云海,明朗平远,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构思。天际艳丽的红霞,黄调子的霞光与红色揉为一体,再加上穿插着不齐的蓝天,既开阔又愉悦。我利用前面的狭窄和压抑来衬托云海的开阔与愉悦。所以,前面的压抑画面单看不一定好看,但与云海结合起来看是有意义的,起到为云海铺垫的作用。这个构思是我借鉴中国传统园林艺术的结果。当我们刚进苏州园林时,造园师们会设计一段曲来弯去而且显得很狭窄的小路,跟着,进园者会突然置身于一个以湖为主体开阔的空间,同时又引领着进园者的视线,向湖的对岸望去,望向远方。
十三 寒山寺
苏州园林这段画面长十五米,收集的景观主要来自拙政园、狮子林、退思园、寒山寺。我觉得,有立意的画面才有灵魂,才有生命,才有个性。寒山寺这部分的立意主要来自实景和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这首诗。诗是这样写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在我创作寒山寺这部分时,这首诗的意境一直占据着我的创作思路,所以,这是古代诗人与今人的对话,是今人对古诗人情怀的解读,又是这首诗意境与自己对寒山寺画面理解的和谐结合。在枫桥的右上方蓝色的天空里,透过反射灰黄色的云彩有一轮明月。我用一个不是很暗的夜景来表达一种不追随自然主义的创作方法,目的是把前后两段画面连接得更加自然和谐。为了表现夜景,淡黄色的灯光从门窗透射出来,与灰紫色的墙面和黑瓦形成强烈的对比。大圆拱桥的下面是农家妇女摆动着木桨的小船,披着月色归家的景象。右方远处是寒山寺,隐藏于大树间,垂柳旁,传来的徐徐钟声不仅淹没了这位农家妇女一天辛勤劳作的疲倦,而且还一声声抚慰着夜窗里面善良的百姓平民。
十四 水乡
江南水乡是长江三角洲独具特色的民居古镇,风格古雅,地方文化元素显著。我把周庄和同里综合在这段十一米长的水乡景色画面中。这两个古镇很好地保留了原有风貌,古旧感很强,所以,我用黑白来画,成为整幅长卷的五个黑白段落之一。我第一次参观这两个古镇时就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原因是这两个古镇的外貌与自已知道的乡镇差异极大,反而象书本小说所描述的古代民居,既惊喜又兴奋。为了表现这古旧的外观,黑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画在古镇街上的人不多(与旅游人山人海的现实不同),我希望少画人以增加古镇的宁静感,使观众觉得犹如古代水乡古镇掉落在我们现代化的世界里。水乡过后,是灿烂辉煌的,色彩缤纷的大上海,与水乡的古旧形成强烈的对比。我的立意是希望给我们带来一个启示,就是在现代化轰轰烈烈的社会进程中,传统和历史痕迹就在我们身边。
十五 上海
大上海是现代化城市的象征,处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色彩艳丽,灿烂辉煌。作为最具现代化特征的大城市,我决定用最浓重的色彩笔墨来描写这段长达二十多米大上海。首先我考虑的是用鲜艳色彩,如纯红、纯蓝、纯黄等,增加色彩对比度,使这个现代化的城市变得色彩缤纷,辉煌夺目,清新又充满活力。第二,不同年代的建筑记载着这坐城市的变迁与历史。这段画里面有清末民初的传统民居,有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建成的外滩欧洲式大厦,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黄色外墙的建筑和集体宿舍,还有更多的是现代建筑群,如陆家咀的各式各样的商业高楼大厦。这些大小不同,高矮有别的建筑错落地编排在一起,相互对比,彼此呼应,加上色彩的不同分类,形成了一种自然又人为的城市建筑组合美感。外滩的欧式建筑,给我们中华民族对那段历史留下了深深的反省与思考。为此,我把外滩的欧式建筑画成棕灰色,使其与周边色彩鲜艳的现代高楼形成对比,意在强化时代感,以及呼唤人类对历史的记忆。
十六 普陀山观音像
《长江万里图》结束部分是普陀山的观音像和浙江象山海岸景色。这两个地方离长江出海处有点远,但从内容和美感上更符合我创作的需要。结尾这一段,我用黑白来表达,使这幅长卷具备首尾呼应的艺术考虑。在内容上,除了观音大像、海岸岩石、滔滔海浪以外,更多的是飘扬的云雾逐渐从明亮过渡到结束处的深灰色。观音像的脚下是一朵祥云,祥云左侧是一道由大逐渐变细通向左上方,暗示观音菩萨从远方的天国飘落人间,面带慈悲,静观人间世情万种,注视着我们人间生老病死,酸甜苦辣,在无明与妄念中苦苦争扎,在不得要领中做出一个接一个的罪业。然而,黑暗中,观音慈悲的光芒会在觉悟者的内心闪亮。从艺术创作的角度说,观音大像正好与乐山大佛形成一种呼应,同时从另一个侧面揭示佛教思想对长江流域文化的深远影响。
以上是对《长江万里图》的分析和罗列了十六个段落或局部的创作思维,希望这些能帮助观众对《长江万里图》作更进一步的理解。然而,《长江万里图》长达四百三十三米,内容景观包括雪山、草原、高山湖泊、河滩、九寨沟瀑布群、长江第一湾、玉龙雪山、虎跳峡、金沙江、攀之花、乐山大佛、重庆、三峡、三峡水坝建筑场景(画二零零零年实景)、神农架原始森林、梯田、宜昌与葛洲坝、洞庭湖与岳阳楼、张家界、黄鶴楼与武汉、湖口、滕王阁、鄱阳湖、龙虎山、安徽民居、黄山、九华山、太湖、苏州园林、江南水乡、上海、普陀山观音大像与大海,所以前面的分析和十六点回顾只是其中的例子。我想,只要观众以饱满的情感,丰富的想象、独有的直觉、和深细的艺术思维,会看到《长江万里图》长卷中更多与自身情感相一致的千千万万。
云山刘 二零一四年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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