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国内关于陈理被流放后的记载极少，笔者尝试从韩国历代文集中找到一些记载，但都不是系统完整的记述，聊胜于无。

陈友谅 资料图

本文摘自：大汉陈友谅文史研究会，作者：程卫国，原题为《大汉王二世陈理在高丽——韩国历代文集中关于陈理的记载试读》

陈理（1353年--？），湖北沔阳人，元朝末年大汉皇帝陈友谅的次子。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七至八月，陈友谅与朱元璋战于鄱阳湖，史称“鄱阳湖之战”，中流矢而死。陈友谅死后，张定边等人在武昌立陈理称帝，改元德寿。次年，朱元璋兵临武昌城下，陈理出降。归建康后，朱元璋授陈理为归德侯。明朝洪武五年（1372年），陈理全家被流放高丽。

国内关于陈理被流放后的记载极少，笔者尝试从韩国历代文集中找到一些记载，但都不是系统完整的记述，聊胜于无。就现有的资料，整理如下。笔者孤陋寡闻，不懂韩语，更有误读误解之处，还请专家们多加解读、指点。

一、陈理被流放的经过

据清·张廷玉等《明史》卷一百二十三、列传第十一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明玉珍条记载：

“理居京师，邑邑出怨望语。帝曰：‘此童孺小过耳，恐细人蛊惑，不克全朕恩，宜处之远方。’”洪武五年，理及归义侯明升并徙高丽，遣元降臣枢密使延安答理护行。赐高丽王罗绮，俾善视之。

吴晗先生辑录的《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记载了这次遣送的详细经过：

壬子二十一年（明太祖洪武五年，1372）……五月癸亥，帝遣宦者前元院使延答麻失里及孙内侍来锡王彩缎纱罗四十八匹。王出迎于宾馆。中书省移咨曰：“钦奉圣旨：那海东高丽国王那里，自前年为做立石碑祭祀山川，飞报各处捷音及送法服，使者重叠，正好生被暑热来为那般。我想着限山隔海，天造地设生成的国土，那王每有仁政，管抚得好时，天地也喜。我这里勤勤的使臣来啊，似乎动劳王身体一般。为那般上头，我一年光景不曾教人去。于今恁每中书省收拾纱罗缎子四十八匹，差元朝旧日老院使送去，选海船一只，用全身披甲的军人在上面防海。就将那陈皇帝老少、夏皇帝老少去王京，不做军，不做民，闲住。他自过活。王肯教那里住啊，留下。不肯时节，载回来。恁省家文书上好生说得仔细了。”右丞相汪广洋又致书曰：“曩因元政不纲，群雄并起，各拥兵众，分据土疆。我圣上乘时启运，奋兴淮右，肇基江左。命将四征，削平群雄。陈友谅据湖湘，妄称大汉；明贞据有川蜀，僭号大夏。是以圣上统命六师，亲临湖广。其陈氏势穷力屈，率众就降。去年春命中山侯、颖川侯等总率师旅，水陆并进，直扫川蜀。明氏力不能支，衔璧请命。皆已钦蒙圣恩，特加赦宥，保全其生。然揆之以理，不可使久处京师。今令各将家属往王国闲居。如可则留之，其不可则仍发回还，尚翼裁度。”乙丑，陈理、明升等男妇共二十七人入京。理、升诣阙，王出御报平厅。理、升拜于阶上，王坐受之。礼讫，坐于使臣之下。升年十八，理年二十二。癸酉，孙内侍自缢于佛恩寺松树。六月辛己，赐陈理、明升苎布九匹。（中华书局。首都师范大学图书馆第24～25页）

文中的明升是明玉珍的儿子，和陈理要算难兄难弟了。明玉珍和陈友谅一样，也是徐寿辉的左膀右臂，同隶属倪文俊。陈友谅称帝后，明玉珍断绝了和陈友谅的往来，1363年在重庆称帝，国号大夏，建元天统。1366年明玉珍病故，明升继位。1371年朱元璋灭夏，明升降，被封为归义侯。

从上文可知陈理的出生时间为1350年。此后，中国国内关于明升和陈理的情况记载就极少见了。我们只能也必须从高丽的史料中寻找。

二、高丽历史文集中关于陈理的记载

（一）文献来源：韩国历史情报统合系统此系统由国史编纂委员会主持,依据知识情报资源管理法(法律第6232号)之情报通信部告示(2001.3.23),所经营的韩国历史领域综合情报中心.其功能为韩国历史领域知识情报资源之管理政策与战略开发,分享与流通服务,搜集与管理,专门情报中心之间合作系统维持等。韩国的国家知识情报统合检索系统也於2001年8月完成此系统,并於2001年11月开始提供免费服务，面对公众提供极为丰富的各图书馆藏资料。

韩国历史情报统合系统之合作机关及其所负责数位化资料

机关名

资料名及其统计

1国史编纂委员会

韩国史分野别年表(9,000项) ,韩国近现代人物资料,国内史料丛书,韩国近现代杂志资料(12种171册9,916页),韩国近现代新闻资料(东亚日报1926-1931年) ,国内外抗日运动文书,韩国独立运动史,韩民族独立运动史,职员录资料,会社资料,中枢院调查资料(23种),日帝侵略下韩国36年史,亲日派相关文献,反民特委调查记录(325,000字),李承晚关系书信资料(5,811页27,000件),美国对韩政策史资料(17,203页41,100件)

2民族文化推进会

古典国译丛书(41种),国译承政院日记(高宗1-30年),国译日省录(正祖即位年-4年),国学原典(10种),韩国文集丛刊(437种),韩国文集丛刊解题(575种)

3奎章阁

目录(28,329件),解题(25,071件),古籍(整理当中),档案(110种13,612件),古地图(31册),近代政府记录类(9种110册),日省录(60册),内阁日历(592册),承政院日记(500册),书板(102种),官报(1895-1910年)

4韩国学中央研究院

宫中文化历史资料(15,483件),系谱与族谱(318种),地理志(118种),日记类(171种692册),韩文小说(310种),名家所藏档案(14种7,188件),韩国口头文学大系(声音资料12,417件),韩国民俗音乐大观(声音资料11,428件),韩国文化画像资料(27,942件),韩国方言资料集(789件)

5高丽大学

亚细亚问题研究所旧韩国外交档案

6韩国国学振兴院

古籍

7韩国女性开发院

韩国女性关系资料集(64种),女性变迁史(53种),女性人物(115种),女性相关新闻杂志(2,329件),现代北韩女性(119种),写真版韩国女性史(50种)

（二）部分汉文文献中关于陈理到高丽后记述分类

笔者按文献作者、书目标题、内容摘要、形成大体时间作成条目，初分为三类。括号内文字为笔者所作内容提要。

1、韩国史家关于元明史实、陈理明昇记述及考证7处

李德懋：靑庄馆全书卷之二十五，纪年儿览[上]【修】元纪，（史实考）

成海应：硏经斋全集外集卷二十七·例类历代帝王年号考，

成海应：硏经斋全集外集卷二十七例类历代帝王陵号考，

成海应：硏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一兰室谭丛笔记类陈理明昇，（初到高丽记述）

赵庆男：大东野乘卷之三十四，历代要览洪武，中书省咨送陈友谅明昇1971

金宗瑞等：高丽史节要卷之二十九恭愍王[四] （1372年纪事：诏来孙内侍）1452 1968

申靖夏：恕庵集卷之十六·杂记[评史]（太祖在宁越时群雄称王称帝天下纷争）738

2、陈理及后裔轶事10处

申钦：大东野乘卷之二十五象村杂录（陈理来降明祖厚德）

李德寿：西堂私载卷之四题跋题陈氏圣旨帖（陈理明太祖厚德）

李德懋：靑庄馆全书卷之五十五盎叶记[二] 陈理，（陈理后裔及改姓考）

成海应：硏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一笔记类兰室谭丛陈理後裔，（陈理后裔改姓繁衍考）

金时让：大东野乘卷七十一荷潭破寂录（余判兵曹时陈理后裔改诏蠲军役）1631

李睟光：芝峯类说卷十七杂事部故实（陈理之裔改诏为龙凤年）

尹根寿：月汀集月汀先生别集卷之四漫录，（陈理妾及马一二年相继死亡无余）1647

李圭景：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人事篇/器用类度量衡[0648]古今度量衡辨证说（神主尺寸）   

宋翼弼：龟峯先生集卷之九家礼注说三祭礼陈理家庙神主尺式

许葑：海东野言[二]  世宗纪陈理家庙神主

3、其他8处

成俔： 大东野乘·慵斋丛话卷之三（太祖开国赵胖见陛下于脱脱军中）

李圭景：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人事篇治道类官职[0403]女子官爵辨证说韩氏保宁民家女

李裕元：林下笔记·文献指掌编（首饰长衫）

李裕元：林下笔记·春明逸史（西蜀明昇）

韩致奫：海东绎史·交聘志6 ·上国使2 （陈理明昇）

李瀷：星湖僿说·万物门·尺，（陈理明昇神主）1976

李肯翊：燃藜室记述·边圉典故·[西边]（陈理明昇）1966

安鼎福：东史纲目陈理明 1372，1977

（三）文献试读

1、韩国史家关于元明史实、陈理明昇记述及考证7处，主要是记述了明初朱元璋流放陈理明昇到高丽的经过，如明朝中书省送两家27人的诏书、孙内侍自缢等。和国内的文献记载形成互补；部分史实的考证，如元纪、历代帝王年号、陵号，大多是查阅两国的历史文献。最早的是1372年的高丽史恭愍王起居施政日记。

2、陈理及后裔轶事10处，主要记述有四： （1）明太祖未杀陈理明昇并封侯，尽管是流放高丽，也仍然显示出朱元璋的厚德；（2）陈理后裔修改诏书，冒称陈理后裔，要求蠲军役，被金时让等分析为伪造；（3）金时让和尹根寿记述陈理无后。韩国汉文标点只用了句号一种，有少量的断句值得商榷；（4）陈理带去高丽的家庙神主的尺寸成为高丽的标准。

3、其他8处，还有一些相关的，未予收录统计。均为元明史中的节录、高丽与明朝的交往、陈理明昇的记述，大多为韩文，特别是《东埜集》、《林下笔记》、《海东绎史》等文献中无疑还有很多的记述，亦无法阅读分析。

三、陈理到高丽后的家庭、卒时、子嗣

（一）陈理的家庭

尹根寿（1537-1616）说：“陈友谅子理。袭僭号。因都武昌。爲王师所擒。高皇帝命与明玉珍子昇。同徙高丽。昇留松京。理又移靑阳县。理身长特出凡人之上。自武昌率衆妾四十骏马色白者四十匹而来。理死。妾及马一二年相继死亡无余云。”【???(月汀集)  月汀先生别集卷之四漫录】

可知陈理定居在青阳县，是个大高个。到高丽时带有众妾，没有具体人数，愚以为可以解读为三名以上。养有白马40匹，不知是否用于运输赚钱养家。

完山李德懋（1741-1793)在《靑庄馆全书卷之六十九·寒竹堂涉笔[下]》中摘录了高丽《松都志》中的记载：“兴国寺。今爲训谏厅。旧塔犹存厅後山下。卽夏主所居。太祖平汉蜀。将陈理，夏主。男妇二十七人。出送我国。使不做军。不做民。闲住过活。夏主年十八。理年二十二。夏主爲摠郞尹煕宗壻。恭愍王赐米二十石。布一千匹。先主衮冕画像犹存。至壬辰之乱。焚尽。恭愍王赐夏主舍兴国寺。陈理舍松林寺。特给田土奴婢。以两县贡物馈饷。我太祖朝有旨。赐夏主华蜀君。陈理平汉君职禄。太宗朝有旨。赐忠勳世禄。宣庙朝有旨。勿侵明氏陈氏後裔。”（懋官着男光葵奉杲编辑德水李畹秀蕙隣校订）

可知陈理居住在松林寺，高丽国王赐给了田土奴婢、一个县的贡物，还被封赐为“平汉君”，享受“君”的职位俸禄。

（二）陈理的卒时和子嗣

陈理的卒时，尚未见记载。

陈理的子嗣，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有，一种说没有。

最早记载陈理无子的是成俔（1439-1504）他在《大东野乘·慵斋丛话卷之十》中记载：

太祖高皇帝讨平蜀汉。僞主明玉珍之子昇。陈友谅之子理。皆流于我国。诏曰。不做官不做民。我国给茅舍臧获。俾安接之。昇承玉珍之後称帝。年九岁。见擒到我国。昇母曾爲皇太后者。每夜祝手向天曰。天乎天乎。使我播迁。专是蜀大臣之罪。大臣与大明相通。我兵专务拒东。而引兵从西南而入。故遂至於亡耳。太崇朝王妃冠服。自大明而来。宫中不知被荷之术。昇母入宫指敎。然後乃得知之。昇之孙有属录事者。庸劣莫甚。斯文正公时爲左相。谓录事曰。子之祖父。爲大蜀皇帝。不幸而亡。假令其时不亡。至於子之身当亡矣。至今明氏苗裔。有居开城者。余尝见明主之像。容皃端正。须髥如画。爪指不翦而长。陈理无子。只有外孙。余尝从外孙曹公。见所藏刺绣文锦。想其时豪猾之遗物也。

成俔是距明升陈理流放高丽时间段最近的高丽着名文学家和史学家，曾专访过这两家，见到两家携带到高丽收存的物品，和陈理的外孙曹某做过交谈。所记之情形当不为虚构，也没有必要捏造一些什么写入文章中。

随后，金时让（明万历1573 – 1620年间人）撰《涪溪记闻》中说：“皇明太祖旣定天下。送陈理明昇于我国。使不做民不做兵。我国遵帝敎不敢违。陈理无子只有外孙。”又在《紫海笔谈》（大东野乘卷之七十一）中说“昇後至今不絶。间有登第者。而理无子祀絶。岂弑君稔恶。与乘时窃据者。殃庆自不同欤。”将明升和陈理做了一番比较和感慨。（涪溪卽锺城别号公以光海壬子岁窜谪○1612?）

金时让还在《荷潭破寂录》中记载了陈氏请免兵役一事涉及陈理子嗣的考证：

余判兵曹时。关西陈姓人自称陈理子孙。愿蠲军役。事下兵曹。余谓同僚曰陈理无子。此必诈也。同僚皆曰陈理之无子。吾亦所未闻。余不敢独执所闻。遂以高皇帝送陈理明昇等东来时。不做兵不做民之诏。措辞以啓命蠲其役。余病退江村。偶阅慵斋丛话。有陈理无子。余与其外孙曺公游之语。余乃上箚曰成俔立朝。去陈理之事仅五六十年。且与其外孙游。其无子宜得其详。请査关西陈姓人。以正诈欺朝廷之罪。上从之。兵判沈器远曰李睟光牧洪州。时有陈理子孙持高帝皇勅。免其军役载於芝峰类说。请勿査。上不听。李汝固与余语及是事。汝固曰芝峰所见皇勅。书天凤某年。吴王令志子孙。不做民不做官等款。且有御宝御押可信。余曰诛陈友谅时。元顺帝尙在燕都。高丽臣服犹古。虽欲送陈理于高丽。不可得也。洪武五年。中书省咨送陈友谅明昇家口。令不做军不做民。闲住过活。天下大一统已五年。安有书林儿僭元吴王令志诏勅。亦安有着押之理。汝固始释然。芝峰汝固俱以文章博雅名世。而惘昧事实如此。如沈判之取证类说。无足怪也。（大东野乘卷之七十一）

说陈理有后的是李睟光（1563-1628) ，他在《芝峯类说卷十七·杂事部·故实》中说：

陈理之裔。散居湖西内浦。余在洪州时。有陈鹤孙者家藏高皇帝圣旨。墨迹如新。首书吴王令旨。封陈理爲归德侯者。龙凤某年某月日云云。盖大明高皇帝爲吴王时所封。而其曰龙凤云者。乃宋韩林儿建国年号。按是时用其年号。及林儿旣殂。始称吴元年。又登帝位而後。建号洪武云。

这段记述说他看到了这份令旨，金时让已作考证分析，说是“惘昧事实”。

还有一条记载：

完山李德懋（1741-1793)《靑庄馆全书卷之五十五·盎叶记[二]  陈理》说： 

陈理明高皇帝洪武五年壬子。高丽恭愍王二十一年。徒陈理，明昇於高丽。居易录。王士祯撰。柯陈氏谱云。陈友谅子理。败亡入蜀。改姓郁。居合江县。子孙繁衍。散在涪州长寿诸邑。明末兵部尙书陈新甲。其後也。後理年八十。携一子再入楚。居兴国州。其子姓尤繁衍。不下万人。卽今柯陈是也。明纪遗闻。撰人俟考。陈友谅亡後。陈琕案似是理字之譌被擒。友谅尙有二子。絜眷属。逃入楚中深洞。自相昬配。（懋官着男光葵奉杲编辑德水李畹秀蕙隣校订??? ?? ）

这是摘录王士祯《居易录》里的记述，王士禛（1634～1711），中国清代诗人。字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新城（今山东桓台）人。顺治十五年（1658）进士。出任扬州推官。后升礼部主事，官至刑部尚书。康熙四十三年（1704）罢官归里。着作有《带经堂集》，诗选有《渔洋精华录》，诗话有《渔洋诗话》，笔记有《池北偶谈》、《古夫于亭杂录》、《香祖笔记》等。

这部《居易录》系日记、笔记性质，王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但他看到的这部柯氏族谱的前提就已经有误差了，即陈理投降、被封侯、被流放，怎么会跑到四川？如果这个陈理为真，那么被流放的必定为假，朱元璋见过明升陈理及其家人，哪位当事的官员敢用两个假家庭糊弄流放？这是何等的风险？就像我国内后来有人自称是明升的后代一样，经不住分析。

高丽成海应（1760—1839），字龙汝，号研经斋，祖籍昌宁。生于儒学世家，其父虽为庶孽，但因才被征用，在朝鲜王朝算是特例。父子皆以性理学着名，且同在正祖时期为官。着有《研经斋全集续集》等，着述颇丰。他在《硏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一·笔记类·兰室谭丛·陈理後裔》中也就这事进行了分析：

陈理後裔明高皇帝洪武五年壬子。高丽恭愍王二十一年。 徙陈理，明昇於高丽。居易录柯陈氏谱。陈友谅子理。败亡入蜀。改姓欝。居合江县。子孙繁。散在涪州，长寿诸邑。明末陈新甲其後也。後理年七十。携一子再入楚。居兴国州。其子姓尤繁衍。不下万人。卽今柯陈是也。明纪遗闻。陈友谅亡後。陈琕似是理字之譌。 被擒。友谅尙有二子。挈眷属。逃入楚中深洞。自相昏配。将一姓弟仍陈。兄将字易作字。名曰哥陈。子孙繁衍。两书所记。互有异同。而陈理再入楚。恐涉孟浪。

同时成海应在同一本笔记的“陈理明昇”条下记到：

洪武五年壬子。高丽王颛二十一年。陈理，明昇男女二十七人。航海而来。皇帝诏曰。不做军不做民。闲住过活。昇年十八。理年二十二。恭愍王出见报平厅。理，昇拜阶上。王坐受之。给臧获第舍。俾安其生。时使臣孙内侍自缢於佛恩寺。人莫知其故。昇爲総郞尹煕宗婿。开城府兴国寺後。有明昇遗墟。昇来时。携其父玉珍衮冕画像。至万历壬辰。焚於倭难。今都下及关西。多有明姓。岭南多陈姓。皆其裔也。《硏经斋全集外集卷六十一·笔记类·兰室谭丛》

这一条记录补充了说明了《居易录》里的柯陈氏谱的“孟浪”之语，但其“岭南多陈姓。皆其裔也。”可能也未作深入考证。

综上，笔者认为陈理在高丽无后的记述可信。

关于木主尺寸的记述就不需分析了，高丽的一些富绅官宦家庭作为权威的参考数据而已。

关于仿造圣旨请免兵役的事情引文中已提及，不再赘述。